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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白】神的随波逐流

*架空,ooc,无关真人



一元硬币落地后滚了几圈,凭空出现的神明蹲坐在石灯笼上,撑着下巴对他说:“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




跨年倒数的时候,魏大勋在新宿人声鼎沸的酒吧里,看着他那几个跟着DJ的节奏摇头晃脑的狐朋狗友,突然说他想去北海道。还没被酒精攻占大脑的熊梓淇最先反应过来,他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盯着对方足足看了三秒,然后搭着魏大勋的肩膀问:“哥哥你这是喝了什么迷魂汤了?咱们在东北待了那老些年,雪还没看够吗?说好的一起去冲绳海底看珊瑚呢?”


没错,这趟旅行原定的计划确实是先在东京跨年,然后再去九州的海岛避寒。他们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五十音图都没认全,就带着沙滩泳裤从零下十好几度的大东北杀向了东京,美其名曰及时行乐活在当下。


魏大勋看着面前玻璃杯里面浮浮沉沉的冰块,冲眉头紧锁的熊梓淇粲然一笑:“你们继续玩你们的,我一个人去就行。再说,冲绳那边的酒店不也没定吗。”

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富家少爷,出门旅行向来不做详细计划,坚决贯彻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说走就走想停就停。熊梓淇看着魏大勋打定主意的模样,无奈地摊开了手:“错过了比基尼美女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


临时起意的“代价”就是魏大勋拖着行李箱独自走在凌晨三点的东京街头。行李箱轮子与柏油路面的摩擦声在过分寂静的街道上被无限放大,不断撞击着他的耳膜的同时也把零星的困意彻底消磨干净了。魏大勋看着自己被路灯拉长又缩短的影子,突然觉得每一步都是在跨过悬崖绝岭。他猛地呼出一口气,料想结局尘埃已定。


几乎是完全随机的一场旅行。

飞机落在札幌新千岁机场后魏大勋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去哪里。于是凭借着半吊子的英文水平,在夹杂着汉字和平假名的线路图中,他买了最近一班的JR车票。车厢内充足的暖气和安静的环境让之前游离的困意重新碾过放松的神经,火车擒住靠海的铁轨过山过水,魏大勋靠在椅背上耷拉着眼皮看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山林覆雪,日沉浪涌,他打了个哈欠觉得舌尖似乎长出了青苔。


然后他就站在了钏路站外。这个临海的城市仍旧保持这20世纪初港口城市的风貌,却不比东京札幌的繁华。冷雾遮眼,脚下积雪泥泞,但好在民宿老板娘的一杯热茶帮他驱散了寒意。热情的老板娘是个白发苍苍的日本老太太,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却只会说日语。魏大勋跟她连猜带比划了半天,也没弄清楚附近有哪里可以吃饭。万般无奈下,只能先去街对面的便利店随便买了点东西填饱肚子。


夜里风雪渐起,梦里有一滴泪生在了谁的眼尾。


手机被冻关机后,四处晃悠地魏大勋就在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有些破旧的神社。黄昏时刻,片雪未落,三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刚从拜殿出来,嘴里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日语。他在神社门口站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了个一元硬币扔了出去。硬币与老旧的木板碰撞出声,黑发黑眼的年轻人就突然出现了神社前的石灯笼上。


肤色白净的年轻人单手撑着下巴,双眼盯的魏大勋心里直发毛。诡异的寂静中,魏大勋甚至觉得后背上渗出了层层冷汗,他在脑海里拼命搜刮零星的日文单词,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对方张嘴说到:“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


“你会说中文???”这是魏大勋找回自己声音后说的第一句话。

“这不是你扔的人民币吗。”刚刚被扔到神社地板上的一元硬币,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年轻人的手里,被他抛向空中又接住,“所以说吧,有什么愿望。”

“现在行业这么不景气吗。一块也够?我就是随手扔的,你现在突然这么问我都没什么准备。”

“许愿还要人教啊?”

“……老实说,真没什么愿望。我不缺钱不缺爱,父母朋友都健在。活得挺开心的。”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魏大勋听到年轻人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他转头对上了对方黑曜石般的瞳孔,犹豫了片刻接着说道:“……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然后他就被对方用雪糊了一脸。


发现对方周身瞬间冷冽起来的气场,魏大勋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识时务者为俊杰,对方不知是人是鬼,他要是再不收敛点下一次指不定什么东西糊到自己脸上。于是思量片刻,他歪了歪头笑着跟那年轻人说:“那我的愿望就——你给我当个导游吧。”


魏大勋坐在温泉池中,氤氲的水汽把他环绕其中,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对方虽然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是却完全没有尽到一个导游应有的职责。吃他的用他的不说,一大早把他叫起来,结果带着他去了钏路市博物馆,跟一堆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标本大眼对小眼了半天。


除此之外就是带着他在大街小巷乱转,还说什么这是感受一个城市最好的方法。被铲到道旁的积雪足有小腿高,饶是从小在雪地里摸爬滚打长大的魏大勋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防止滑倒,但是对方却跟如履平地似的没有一点慢下来等他的意思。


等魏大勋气喘吁吁地走到币舞桥,发现对方正站在桥面上盯着漆黑的河水出神。自称神明的年轻人低垂眼帘一语不发,昏黄的路灯染上他的发梢眉骨,在浓重的夜色中突兀又和谐,而且仔细看来好像还真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整座城市华灯已上,除了偶尔行驶过的汽车,桥上安静极了。魏大勋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搓了搓手,转身刚要回酒店就听到对方在自己身后说:“我想吃冰激凌。”


慢慢把自己缩进温泉中,魏大勋闭上了眼,心想自己这是许了个愿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可还没等他理清其中关系,思绪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从水中坐起来,拿过手机发现是熊梓淇的视频通话请求。他接通之后就看到几个大小伙子穿着浴衣瘫坐在榻榻米上,争相跟自己打招呼。


“哎呦,我们哥哥这是在哪个温柔乡里逍遥快活呢?一个人走了这些天,连个消息都不发,太没良心了吧。我寻思你这是不要我们了呢。”

“你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

“呦呦呦,这咋还不让说了。快给我们看看是哪个肤白貌美的小美人!”

“哎哎,勋哥说真的,你咋样啊?北海道好玩不?你不知道,我们这几天见了好些个美女,前凸后翘,老带劲了!”

“对对对,超级辣!”

“你们玩的开心就好。我还行吧,就是有点冷。”

“可拉倒吧,再冷能冷过东北啊。不过你不会这几天都一个人吧,这可不像你风格。”


听着电话里吵吵闹闹的声音,魏大勋突然语塞了起来,因为现在这个情况他自己都没太弄清楚,还怎么解释给别人听。而就是他停顿的这几秒,对面仿佛炸开了锅,一时间口哨和哄笑声四起。几个大小伙子八卦之情熊熊燃烧,七嘴八舌地就问了起来。


魏大勋让他们吵得头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泡温泉泡缺氧了,对着手机张嘴就说:“是个男生。”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兴奋不已的几个人仿佛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突然安静的空气让场面一度非常尴尬。而泡在水里的魏大勋甚至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到熊梓淇一脸严肃的问:“你没给我们东北爷们丢脸吧。”


发现对面已经彻底跑偏的魏大勋正要反驳两句,可谁知道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那必须。”然后他就听到了手机里爆发出了更大的起哄声。

“那有照片吗?给我们看看啊。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能把我们勋哥拿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也就是再这个时候魏大勋才突然意识到,他跟对方相处了这么些天,别说照片了,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神的名字,怎么能随便让你知道。”虽然舔着冰激凌说出这种话实在没什么威慑力,但是魏大勋也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他刚准备给对面神情兴奋的几个人描述一下自己这几天的奇遇,被他稳稳拿着的手机却突然脱手而出落入了温泉中。魏大勋手忙脚乱地在水里捞手机,抬眼就看到了站在温泉池边的神明。对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聊什么呢。”

“没没什么,就是朋友。”

魏大勋没由来的一阵心虚,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猛地抬手指着对方质问道:“是不是你把我手机弄掉的?!”接着他就看到神明动了动手指,他可怜的手机从温泉池底慢慢升起,飞出了水面落到对方手里。

“完了,你这样我彻底失联了。”

“这不正合你意吗。”

“……”


接住对方朝自己扔来的手机,魏大勋意外的发现还能正常使用。他能感觉到对方向自己投来的视线,不紧不慢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温泉池边,然后抬手挥散面前的层层水雾,沉声说:“明天陪我去一趟阿寒湖吧。”

迷恋也疯癫,真假无从分辨。


魏大勋坐在大巴车上放空自我。半个小时前他在售票处一脸震惊的看着要跟他搭乘同一班车的神明,不可置信地问:“你还用坐交通工具?这太给神丢脸了吧。”但却被对方一句“怎么,没钱多买张票啊?”给怼了回去。欲言又止了半天,魏大勋最后还是任命般的掏钱买票。


中国有句古话说的真好:请神容易送神难。


因为连日的雨雪,前去观光的游客也少了许多,巴士上甚至有些空荡荡。魏大勋还有几分精神,可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位却一直哈欠连天,兴趣缺缺。车厢里十分安静,耳机里清亮的女声唱道:

'Cause they're calling, calling, calling me home

...

You show the lights that stop me turn to stone


他刚要切歌,却感到肩头一重。


明明已经临近正午时分,但湖面上却仍雾气弥漫。魏大勋也不等身后的神明跟上,自顾自地绕着湖边走了一段路。呼出的白气迅速散开,脚下的雪也被踩的嘎吱嘎吱响,他在湖边的小码头停了一会,突然问到:“日本有个挺有名的作家写过一部关于阿寒湖的小说,你看过吗?”

“你也想试试吗。”

“哈哈,我像是那种人吗。”

“不像吗。”


魏大勋敛起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低头踩了踩脚边的积雪,良久之后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你这么突然的出现,我现在应该已经在湖底了。”

“你现在跳下去也不晚。”

“……那神会见死不救吗?”


把话说出口了,魏大勋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合适。他咳了两声,有些窘迫的转头看向对方,却发现神明原本墨色的瞳孔逐渐变成了金色,脚下混乱的气流掀起了两人的额发和衣角。有些愣住的魏大勋还没回过神,转身就看见巨大的鸟居突兀地出现湖中央。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站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

黑漆漆的湖水深不见底,低头便对上了水面下一双泛着青光的瞳。


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腕,分不清是水草还是头发,而下一秒他就猛地被拖向深潭中去。冷水灌进喉咙,从嘴中吐出的气泡在破裂后变成了点点荧光,像飘走的河灯。广阔而又静谧的湖水中,他独自一人不断下沉。抬眼向越来越远的湖面上望去,大雪在无风的山中落下,一双女人的手从背后环了上来。

恍惚之中耳边有烟火炸开的声音。




白敬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

热闹的灯市上,人流不息。远处燃起的烟花引起的人群的欢呼,商贩们也是借此机会吆喝的更卖力了。白敬亭手里提着一盏随意买的河灯,随着人群向前走去,路过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他刻意放慢了脚步,注意到了男人身边巧笑倩兮的女伴。


白敬亭站在岸上,注视着河灯被缓缓的水流带走,他没有回头就感受到了身后的气息。

“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白府的公子,真是幸会幸会。”

“阁下若真觉得幸会,不如把你那面具摘了如何。”

“欸,我可不如白公子生得这般俊秀。带着这玩意儿主要还是怕惊吓了那些闺阁中的小姐。”

“那大概是你选的这张人皮不够好看。”


肩上被抓出三道血痕后,白敬亭终于用术将对方牢牢困住。抹掉侧脸上的血迹,他不断用深呼吸来平复伤口带来的钝痛。节日庆典终于在舞乐声中达到高潮,街市上人群的欢呼隔着老远也能听到。他捂着腰侧慢慢向跪在地上男人走过去,但还没靠近就听到对方轻笑出声。


“我听闻白家的独子是个体弱多病的公子哥,现在看来果然人言不可信啊。但想不到长安城内大名鼎鼎的除妖世家,如今也沦落到用这种蹩脚的流言来掩盖实力的地步了。不过依我看,能威胁到我们白公子的,怕也只有宫墙里的那……嘶。”话还没说完,原本贴在他身上的纸符便化作一把利刃贯穿了他的琵琶骨。

“这种嚼舌根的话,不如去说给那些孤魂野鬼听。”

“除妖还是除人,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白敬亭正要伸手去揭那狐狸面具,却突然因为这句话愣住了。而就在他分神的一瞬,原本被困住的男人抬手破开了他的阵法,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反按在地上。

“你?!”

“白公子的手段确实了得。但不巧,你的法术对我作用并不大。”

“哼,作用大不大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白家小少爷大病一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长安城。似乎是灯节那晚偷溜上街而染了风寒,让原本羸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听说甚至惊动了圣驾,差人往白府送了不少进补的药材。但只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白敬亭知道,哪里是什么风寒。那晚他砍下了狐妖的两条尾巴,但没能躲过向自己席卷而来的狐火。他看向铜镜里因为毒素蔓延而已经泛黑的肩颈,突然想自己是否真的时日无多。


梦里海面上燃起冲天火光,一闪而过的妖魅吞下了他的影子,他手里攥着两张仅剩的符咒动弹不得。月下裹着一袭红衣的孤女哭声阵阵,跃出海面的黑龙张牙舞爪向他而来。


带着冷汗惊醒的白敬亭,睁眼就看了坐在自己床边的男人。“是你!”白敬亭躺在床上觉得连呼吸都越来越费劲,五脏六腑仿佛被针扎火燎的疼。“白公子你这个‘风寒’有点重啊。怎么,御赐的补品都不管用吗?”对方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扯出一个甜蜜蜜的笑,甚至连嘴边的梨涡里都满是真诚。


白敬亭抄起身边的枕头照着那张笑眯眯的狐狸脸就砸了过去,但是身体上的酸痛感很快就让他喘着粗气蜷缩成一团。对方抱着他扔过来的枕头,慢慢俯下身笑着说:“这长安城的百姓还等着白公子斩妖除魔呢,要是折在这儿多可惜啊。这样,你跟我道个歉,我就替你把毒解了。”

“你…想的还挺美。”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对方说完就跪在他的床沿,左手撑在他的身侧,右手作势就要去扯他的衣领,一瞬间獠牙利爪青筋毕露。白敬亭挡着男人的胳膊,抬腿就朝对方踢去,但在拉扯间还是被扭着手臂按在了床上。他刚要挣扎,对方就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


他抬头看见坐在屋檐一角的男人,吹着一支人骨制成的笛。晃动的火焰越长越高,笛声悠悠,熊熊火焰竟化作片片红叶飘落而下。他伸手去接,而落在他手中的那片细看原来是只血蝴蝶。

飞出他掌心的蝴蝶,一路跌跌撞撞,冷火散尽惊浪成冰。


第二日醒来后,白敬亭冲到镜子前,他肩颈上黑色的毒印几乎已经褪去,只留下了好似半朵樱花的伤痕。


白敬亭站在长生塔塔尖,夜风扬起他衣服的下摆,月朗星稀。白家世代除妖,一直得到皇族重用,可没想到竟有得道者混入帝王寝宫,妖言惑主,逼得白家自裁羽翼以求自保。但他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既然已上了绝路,岂有回头之理。他低垂双眼,便从塔尖一跃而下。


后来,他记得很多事,似乎又忘了很多事。

他记得被他打成重伤的贵妃抬手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满嘴鲜血地说要整个白家陪葬。他记得被大火包围的贤灵宫,他倒在血泊中听到殿外人声鼎沸。他记得他在那个男人怀里拼命挣扎,试图阻止灌入自己胸口的妖气。


他拽着对方的衣袖,但因为被划伤了气管而说不出一句话,而对方却伏在他的耳边笑着说:“我会让你活下去的。”似乎还说了什么,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愈来愈猛的火势中,富丽堂皇的宫殿摇摇欲坠,他看到化形的两只狐妖打得难分难解,自己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废柱倾塌,败瓦砸下,他好像被人揽入怀中。

他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人说:“你等等我,我这就来。”




魏大勋猛地坐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真的刚被人从水中拖出来。湖边落雪纷纷,昨天的事儿都忘了,百年前的都想起来。他转头看到有着金色瞳仁的神明跪在身旁,仍然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脸侧生出的鲜红色妖纹甚至还没有消退。


他舔了舔嘴唇张开双手把对方抱进怀中:“对不起啊,路上耽搁了。让你久等了。”

“你个没良心的。”


有风自北而来,日落月起。


END


*大概也许可能会有白公子和妖怪勋的沙雕恋爱日常。

*这篇写不下了,改天发出来


*前世今生什么的,虽然俗,但是写的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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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年累月的清醒,不敌刹那的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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